少年李白之《朝夕录》第二十一章：峨眉云弈结茶缘

得知萧泠音是受清月所托，李白对其信任倍增。两人结伴游览嘉州胜景，共登凌云山，远眺三江汇流，近观大佛开凿之伟迹（唐开元年间，乐山大佛已在开凿初期）。随后，二人前往峨眉山。蜀国多仙山，峨眉邈难匹，李白早心生向往。

峨眉山势雄伟，云雾缭绕，古木参天，猴群嬉戏。二人行至半山一处名为“棋枰坪”的平坦之地，见一古松下设有石制棋枰，两位老者正在对弈。一着葛衣，似山野隐士；一着绢衣，似退隐官员。棋局正至中盘，纠缠激烈。

李白与萧泠音静立旁观。观察片刻，李白忽对萧泠音低声道：“黑棋（葛衣老者）右上角部看似实空，实则气紧，白棋有一‘黄莺扑蝶’之妙手，可一举击溃黑棋边空。”

他声音虽轻，却清晰传入那对弈的葛衣老者耳中。老者浑身一震，仔细审视棋局，眼中渐露精光，依言落子，果然局势瞬间逆转！

绢衣老者投子认负，叹服不已。葛衣老者起身，向李白深深一揖：“老朽多谢小友指点！小友棋艺之高，洞察之深，令人叹服。不知小友高姓大名？”

李白连忙还礼：“小子李白，蜀中绵州人士。偶有所得，前辈谬赞了。”

葛衣老者见李白气宇不凡，又闻其名，笑道：“原来是近来蜀中闻名的少年才子。老朽姓陆，隐居于此，平生好棋与茶。此乃我族中晚辈，名羽，字鸿渐，亦痴于此道，今日下山采茶未归，否则定要引你们相识。” 他指了指旁边一位正在记录棋谱的沉默少年（此为虚构，为引入陆羽概念，但其本人未直接出场）。老者兴致勃勃，邀李白至其草庐品茗，所饮之茶，乃峨眉山特产之“雪芽”，清香独特。

正品茶论道间，忽闻山道上传来喧哗。一名香客打扮的中年人急匆匆跑来，向陆老求助：“陆老先生！您德高望重，要为我做主啊！我供奉在万年寺的一尊家传小金佛，方才发现竟……竟被掉包成了铜胎镀金的赝品！”

棋枰坪附近顿时哗然。山中虽清净，亦难免良莠不齐。此事若传开，对峨眉清誉有损。陆老面色凝重，一面安抚香客，一面欲唤山中执事。

李白却不动声色，他走到那尊赝品金佛前，仔细观看。佛像铸工精细，重量也相仿，几可乱真。但他注意到佛像底部一处细微的范线（铸造痕迹）处理，与唐代常见的失蜡法痕迹略有差异，且“金身”光泽过于均匀，缺乏真金常年香火熏燎形成的温润包浆。

他再环顾四周，目光扫过围观的香客、僧侣和山民，最终落在一个眼神闪烁、脚步悄悄后移的年轻樵夫身上。李白心念电转，忽地朗声道：“此佛仿技虽高，却有一处破绽。真金佛像底部范线自然，常有修补痕迹，而此像底部过于光滑平整，似现代砂纸打磨所致！窃换者必是熟知此佛，且能频繁接近佛龛之人！”

他说话间，目光始终锁定那樵夫。只见那樵夫闻言，脸色骤变，转身欲逃。李白早有准备，一个箭步上前，擒住其手腕，果然从其柴捆中抖出几块用于增重配平的铅块和一小套用于拓形、翻模的简陋工具。

人赃俱获，樵夫瘫软在地，供出是受山下小镇一铜匠指使。一场风波，被李白凭借细致观察与缜密推理迅速平息。陆老与萧泠音在旁目睹全程，对李白的智慧更为叹服。陆老感慨：“李公子真乃文武全才，见识广博，老朽佩服！他日若遇我族孙鸿渐，定引为知己。”

经此一事，李白在峨眉山僧俗中留下了慧眼明辨的美名。而“陆羽”之名，也首次进入他的耳中，虽未得见，却已神交。

（待续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