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许是前几天下过雨,从枫顺乡到小坝乡的土公路上断断续续积满了稀泥。加上拖拉机、摩的的挤压,稀泥或拱或塌的形成沟沟壑壑,人走在其上,一滑一溜的,让人不得不当心自己的屁屁。当一步一步越走越高时,一抬头,竟也快至山顶了,此时放眼四望,葱绿的树丛遮掩了弯弯曲曲的来路,同时使前路充满了诱惑的湿漉漉的绿气。趟过当地人称之为“浪(烂)路”的稀泥坑,钻过在青色石体中凿出的涵洞,小心的爬过由碎石、树桩组合的滑坡体,我们进入了——小坝乡。 小坝乡的中心由十来户人家隔一条清澈的溪流错落有致的组成。5.12灾后重建后,新修的几间房屋大多是砖木结构,加上花哨的贴墙,比起以前的土木结构虽然洋气不少,但由于“太新”,显得与长着青苔的旧瓦,泛着油垢微红的土墙的老屋,以及老屋前陈旧的鸡圈、猪圈,一旁老树上斑斑驳驳的黑白色调极不“和谐”。在新修的房屋前小憩,打点打点了大伙的肚皮,在细细柔柔的风雨中,我们丢弃了在小坝乡中心驻扎的念头,一路向“浪路”和绿气迷蒙的山深处走去。 下午一时许,雨开始不大不小的下起来,我们的伞、雨衣、防雨罩开始闪亮登场。红的、青的、草绿黄等各色,正是此时的山中季节没有的色彩。这些移动的带着渴望和猎奇的欣喜心态的色彩,踏过渗着寒气的碧溪沟里的鹅卵石,在乱石淤泥中深一脚、浅一脚试探,在枯树和缠藤中左右偷窥;时而为地震的痕迹惊叹,为善变的山神所折服;时而欢喜的舞蹈所采摘的野果,时而为昆虫的彩衣所迷惑。就这样,约莫走出三个半小时,我们走到一家王姓的农人家(其实还不算是家,只是一个半成品的房屋)前,热情的老王将我们迎进他大半还四面无墙的“新房”。 是夜,正值中秋。我们在海喝了老王为我们准备的晚饭——白米加土豆稀饭配酸黄瓜后,开始围坐在篝火旁,一边玩扑克牌,一边拿出月饼,一起和老王一家侃山里的人、野兽、过节、今后的日子。八点左右,一轮满月从云缝中钻出,我们纷纷走出屋子,打望雨后的山峰之上,退让的厚云中有点晕黄但满满圆圆的新月。大家争相拍照留恋,欢喜愉悦之声不知道惊扰了没有那些可爱的原著居民——松鼠、野猪、小熊猫等等动物,但当时,山中、农舍、溪流声、老酒效应、第一次野外过中秋的新奇感,就像月夜的山路,明明晰晰的映入我的脑海。当晚,我们一个个爬上老王家只有隔板的新房子二楼,钻进睡袋一字排开躺在木板上睡觉。虽然四面山风透穿,树丛魅影攒动,但朗朗明月,还是让我们安心入睡。 当清晨的朝阳将云彩当天花散满蓝天时,我暗自佩服老王昨天在下雨时就判定今天是大晴天的断定。好心情加上好天气,我们好心情的合影之后,开始好心情的继续前行。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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