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如许

风信子 · 发表于 2009-7-27 20:57:59

本帖最后由风信子于 2009-7-27 21:25 编辑

   突然的，想起了那个说我“聪明如你，寂寞如许”的男子。
   是在回公司的出租车上，午后的阳光，明亮的肆无忌惮，我眯缝着双眼，蓦的感觉到手心的潮湿，温热又有些冰凉，怕司机看见，深吸口气，然后若无其事的笑了。
   也是这样的午后，咖啡厅里放着The south wind，人不多，看上去都有些倦怠的样子。
   我坐在角落，面前竖着一本杂志，熟悉我的人都知道，除了读者，我不看任何杂志，有时候我们需要给自己竖一道自以为安全的屏障，于是那本我甚至不记得名字的杂志，隔绝了我和坐在对面的他，似乎也隔绝了整个世界。
   都是习惯文字交流的人，于是不多的见面，大都沉默相对，也并不因此觉得尴尬。
   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，是否会显得骄情，但眼泪来的那样突然，突然到我任何努力都变得徒劳，于是只好把脸深深埋进手臂里，但我颤动的双肩，让他洞明了一切。
   后来他说，其实那天，我的手，一直悬在你肩膀上方，可是犹豫良久，终没有落下来，你是这样好的女孩，我不敢唐突，亦不敢轻举妄动，我以为你会明白，却没想到你会离开。
   他说，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善待你的男子，代替我好好照顾你。他说，我们就这样约定好吗？到那时候，你不可以任性，要学着收敛自己的坏脾气。他说，你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，叫人无法不为你担心。他说，其实，我好想娶你为妻……
   是在很久，在我长时间持续消失后，这些字，不轻不重，不急不缓的跳入了我的眼帘。
   我想起他站在风中等我的样子，他的长长的黑色风衣，虚幻的像水中的倒影。
   那时的我，已经没有了眼泪，也许曾卑微的期待过，但年少时的自己，矜持骄傲又喜欢自以为是，以至于错失了很多即将到手的东西，比如幸福。
   我留给他一串省略号，我想他会明白，后来，我们没有再联系，遗忘，有时候也是最好的选择吧，在我们都不能为对方离乡背井，都割舍不下自己牵念的时候。
   我想当初，他一定也权衡再三，而在他真正决择的时候，我选择了离开。
   从不猜测他的生活，也很少会想起，时间长了，记忆逐渐变的模糊，有时候甚至会怀疑，自己生命中，是否真的出现过那样一个男子，洁净，平和，沉默，眼神专注。
   日渐贫乏的文字，勾勒不出逝去的光阴，那么，就请让我忘记，这一次不经意的想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