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解压我喜欢疯跑,此生必驾318!这话不知忽悠了多少骚动的青春和即将凋谢的青春,驾四轮的、开三轮的,骑两轮的,推独轮的,还有滚着破轮胎甩火腿的,还有拉着架子车的,车里稳坐着此次旅行唯一的亲人、一脸茫然的二哈。耳朵里听着许巍,日夜兼程,有些差点饿死在路上,有的真的永远死在了这条路上。穷,让我更加惜命,所以一直是个穷命。前些日子去山里拍素材,汽车无法通过,搭乘顺路的拖拉机一路狂颠,山路坑坑洼洼,屁股在货斗里快墩烂了,心疼我的丁字裤。
对我来说,最喜欢去的就是任何一座城市的菜市场,那里是人间烟火最旺盛的地方。讨价还价,杀鱼宰鸡,腥香鲜臭,叫卖不绝于耳。人间的聒噪尽收眼耳。众生相在这里最为真实和朴素。喜欢地摊弯弯扭扭的茄子鲜椒和成堆的歪瓜裂枣,不过度干涉的成长才是最好的成长,农村的庄稼长什么样,我心里很清楚,因为农村有我的童年,如今,诚“食”善“粮”已成为奢望。 在农村生计很艰难,所以厚着脸皮挤进城里,回望过去,一路无数个倔强坚持让我挺到现在,如今大环境一年不如一年,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从下水道爬出来的老鼠,小心翼翼躲在角落里正在安静的享受阳光,忽然被一只大脚踩住,让我瞬间窒息。
就在这个时候,手机竟然极力给我推送那个把农村拍成诗的绵阳美食女博主,我就上头了:一个吃碗米粉连汤都能喝光的人,给我力荐富人的田园生活,找错目标客户了吧?对农村的过度美化都是出于某种使命的需要,懂的都懂。所以固执的认为,真正的美,无须粉饰。但凡被资本所裹挟,捞金才是唯一的属性。 群鸭不要认为进了全聚德就感觉达到鸭生巅峰,我来自农村,挣到的每一分钱都是对这个社会认知的上限,倾其半生都是牛马的劳作仅为一日三餐、抚老扶小,而非天天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有钱人的金山银山不能代表我和狗娃子的荷包也是鼓的。
这位艺人以团队精神把粉饰推向极致,被特定的人流所追捧,咱就不凑那个热闹了。 啃着冷红苕,打着烧肥肠的饱嗝儿,不现实。
公交车上,年轻人搂搂抱抱,卿卿我我,你侬我侬,地中海的大叔们,目光呆滞,生无可恋,你聋我聋。钱钱不好找已成为现实,我们正在遭受扑面而来的冷冬。 日常消费能省就省,大环境下我们不约而同达成共识。老太太笑咪咪站在卖葱的摊前,伸出两根皱皱巴巴的指头,小伙子以为她要秤2斤,抓起一大把就要过秤,老太太说话了: 吃不完!根本吃不完!两根靠实够了。
摊主苦笑,想着好撇也是生意,两根大葱要了5毛钱,老太太慢腾腾递了钱,趁摊主不备,闪电般又抓了一根塞进塑料袋,摊主不高兴了,老太太就象被马蜂锥了一样,急了,又推又喊,哎呀算了嘛,做人莫太小气,并大声保证,我会天天来照顾你生意。摊主一脸苦笑,担心这样的照顾早晚连袜子都得搭进去,也担心再坚持下去老太太突然缩在地上,那可能是一场灾难。
最后老太太笑嘻嘻走了,她靠自己的坚持,赢到了一根葱。边笑边喊,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。看到老太太胜利的背影,我也是这么认为。
又让我想到一些超市开业,那些走路颤巍巍,病怏怏、风吹就倒的大爷大妈们,早早的守在超市门口,大门打开一瞬间,立马满血复活,前扑后挤,横冲直撞,老身板比蜘蛛侠灵活,力气比绿巨人强大。买个鸡蛋,摇了又摇,摇了又摇,导购都看不下去了: 大娘,再这么摇下去,好蛋也摇成坏蛋了…… 虽然整个社会都在提倡尊老爱幼,对于这话的前半句,我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,有的老者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无语到气愤。
最近有点霉,前几天在公交车上,正值早班高峰期,和一美女并排而站,我刷论坛,她在化妆,公交一个急刹,我把人家撞狠了:美女的口红从嘴角一直抹到耳根,看着那张特别的脸,车里有人在笑,我有些哆嗦,结结巴巴边道歉边找手机。对方很生气,反复的提醒我:你的眼睛没吃油吗?不善与别人起争执一直是我性格的短板,据说这是属兔的通病。 我也是个嘴怂心不甘的人,想着啥大不的?你内心实在不平衡,口红给我,我抹嘴巴的时候,你使劲撞,哪怕抹到眉毛上,我也认了。好在车里其他乘客说了一些公道话,这个美女才消停。 好久没有窝囊过,今天久违了。突发奇想:假如我未婚,假如她未嫁,即便一撞钟情,这场恋爱千万千万谈不得! 生活中的小磕小碰随处可见,但不是每个人都具有同理心。
17岁前我一直比较聪明,家里地瓜苹果梨儿,我都习惯性拿大的。19岁在陕西摆地摊时得过脑炎,医生翻开眼皮用手电筒在眼睛左晃右晃,我有些呕气,在影视剧里,人快嘎的状态医生都会有这个动作,忙对医生喊话,我还活着!(人命关天,必须加急刷个存活感,害怕他们误诊给我盖上白布)。 偏执的认为在那个时候智商基本停止了发育,2010年花5元买了一块魔方,天天操练,智商仍然没多大提升,拧了14年,每一面仍然是五颜六色,嘿嘿,居然笨笨的活了这么久!但生活是本书,我仍得学习,圣水寺的丐帮们都启用支付宝和微信收款了,我怎敢不思进取?为了生活,用这点残存的智商做点小本生意艰难度日!
如果是老板的话,会比普通人好点,普通人是扎根的草,老板起码算个鸟,还有别的选择,可我别无选择,常年在西北,刮风的时候总想张嘴,为啥?小生意大哥莫笑二哥,离喝风的日子不远了。(认怂显得我更实在)。店里三、五元的业务都算大单,大爷进店给孙子打作业,手机里的图片比我的肾都虚,终于打印好,连本带利该收5角,人家嫌模糊,埋怨我手艺不精,骂骂咧咧甩了一角的钢崩给我,老天作证,原图片像素本来就低,惹不起肝火攻心的大爷,那一角的钢镚管你要不要横竖甩给你了,我恭恭敬敬收下了。这要是疫情前,我可以不受这份窝囊气,那时生意相当凑和 。 回想当年,干饼子夹凉面都哄不来的大牌歌星,如今都能低三下四来五六线的江油忍气吞声捞米米了,我这样的小虾子算个啥。)
大爷就是大爷,这算不算强买强卖?硬茬儿刚走,一位如花的女顾客进门就喊,师傅你有没有丁丁?(丁丁这一称谓在某些地方是对男同胞局部零件的昵称)。
信息量不大,侮辱性极强!真把我骇得不轻,我努力的乱猜,我的性别看起来很模糊?她到底想干啥?我该说有?还是该说没有?
正在复杂的犹豫中,她把手机给我晃了一下,她要用一款叫“钉钉”的软件给孩子打作业……真心建议坛里那位风水大师给杭州马的APP测个好听的名字,这是继2024年末、凑房租之后的最后一桩心事了。 除了钱不好挣以外,我的快乐相对简单,油箱有油,车内被音乐塞满,驼着四五个相机直奔深山,用力关紧车门,生怕音符洒落一地,扫了流浪的兴。这种既短暂又随性的冲动,当年库尔勒的棉花地里,掐死我也不敢这么乱想。可能是我悟了,再穷不能亏了精神,向往这种自私的自由。 这世上求而不得的事太多,比如钱财。不求而得的事也多,比如身材,没任何付出就赢得一大坨腹肌,不仅如此,看见坛友晒美食,总有买酒的冲动,吃烧烤、吹大牛,自认为这是人生巅峰状态,当然了,只能喝啤的,白的今生注定与我无缘,一两下肚,浑身发酥,哪里都软。 一二三桥,我看风景,有人执著的认为那是通往天堂的捷径。我也会被这种情绪所左右,生活的挫败如影随形,总认为关键时刻缺乏某些资源,比如人情关系。让即将的成功功亏一溃。你十几年的坚守始终不温不火,别人却瞬间登天,让后知后觉的我明白一个道理,蟠桃好吃,也只有孙猴子能摘,猴孙们也就看看。 生活远比戏剧更加荒诞与沉重,耳闻目睹,一些事无语到不必理论。这个口舌与屎尿齐飞的年代,守住原前的平静已是奢望,一直在广州经营牛肉面馆的小学同学回来了,我们在清真餐厅小聚,哥们说也就短短一年多时间,他饭馆附近前后几十家公司相继人去楼空,干了十几年的餐厅转让数月都无人接手,被迫还给了房东。60平的店面,9000元的月租,在没有生意的时候,搁谁都会焦虑。我也是开小店的,能感同身受他情绪的低落,这个严冬会很长,我们就像裸奔的火鸡,随时都面临一头栽倒的风险。 只有课本里的阿Q,常常引导平庸的我化解生活中的各种头疼,也时常陶醉,渴望美梦变现:人均11万的好事我一直牵肠挂肚、念念不忘。为了这份泼天的富贵,我必须顽强活着。
喝完最后一口,扔了易拉罐。 幸福在哪里?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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