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,在陕西汉中南郑区梁山镇南寨村附近,学者团队发现一座史前遗址,即陕西南郑疥疙洞遗址。
2018-2019年,学者团队对该洞穴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,随着考古挖掘的深入,重大考古成果不断被发现,尤其是发现距今约7万-5万年的大量石制品,以及3万年前的人类化石牙齿,这些考古发现令人不解,难道中国人不起源于非洲,而是起源于本土?
1871年,在《人类起源与性的选择》一书中,达尔文作了大胆的推测,认为非洲是人类的摇篮。
在随后的100多年中,国际学术界普遍认为现代人类源于非洲,在大约距今5万-10万前后,非洲智人离开非洲走向世界,由此演化为全球现代人;大约6万年前,非洲智人开始往东南亚,由南至北进入了中国大陆,这也是我们熟知的人类起源历史。
1987年,借助当时的DNA技术,西方卡恩和威尔逊两位科学家提出,将所有婴儿的线粒体DNA向前追踪,最终会追溯到大约20万年前生活在非洲的一个妇女,就是现今全世界人的祖先。本世纪初,上海复旦大学现代人类学研究中心的金力教授通过DNA分析得出结论:现代中国人起源于非洲!
从考古学角度来说,作出中国人起源于非洲的结论,有一个关键点:至今没有发现5万~10万年间的人类化石,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中国人的本土起源。众所周知,元谋人、北京人等表明,中国大地上早有猿人存在,那么为何没有5万~10万年前的猿人?支持非洲起源说的一些学者认为,第四纪冰川期的出现,导致东亚大陆猿人灭绝,此后非洲智人取代了冰川期前的中国古人类,成为现代中国人的祖先。
那么,中国古人类真的完全消失了吗?
2007年,在河南许昌灵井遗址中,考古专家发现“许昌人”头骨。学者研究之后指出,“许昌人”可能是中国境内古老人类和欧洲尼安德特人的后代,填补了中国现代人类起源中的重要一环。
但“许昌人”依然有一个不足:无法证明是否传承了下来,以及与现代中国人的关系,而且年代为距今10.5-12.5万年,存在于非洲智人扩散到东亚之前。按照不少学者的理论,在第四纪冰川期,“许昌人”应该已经灭绝。
然而,陕西南郑疥疙洞遗址的出现,却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许昌人的不足之处。
陕西汉中南郑疥疙洞遗址规模不大,但蕴含的信息却极为丰富,根据学者测定,遗址距今10万-1.5万年,遗址地层堆积厚约1.6米,可划分为13层,粗略划分为三个时间段。
一,距今约10万年或更早时间,出土石制品、动物化石等100余件,其中石制品比较少,做工比较粗糙,且多为小型石制品,显示了当时加工能力不足。
二,距今约7万-5万年的时间段,出土石制品、动物化石等1400余件,与前一阶段同样,也没有发现人类化石。但大量石制品的存在,证明了有人类存在。
三,距今约3万年前后的时期,除了万余件石制品、动物化石等之外,还发现了3处石器加工点、2处火塘,以及一些人类牙齿化石(见上图)。
尽管在前两个阶段并非发现人类化石,但通过对整个遗址的分析,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连续演化的上古遗址,即距今10万-1.5万年时间段,中国人一直存在。显然,现代中国人源于非洲的结论,至少不够严谨。
针对DNA证明的“非洲起源说”结论,不少科学家持怀疑态度,认为DNA遗传分子的结论,不能完全排除本土人类也有遗留并繁衍后代的可能。比如,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的吴新智院士坚持认为:中国本土古人类从未灭绝,他们进化成了现代中国人。
其实,从考古发现来看,虽然缺少5万—10万年之间的直接人类化石证据,但中国各地发现的大量古人类化石,基本可以勾勒出中国古人类进化图。而且,从石器运用来看,考古发现100多万年来,中国古人类一直用最简单的石器,沿用到3万多年前,的确比非洲或近东地区要落后的多,这就令人奇怪了,如果是非洲起源说,6万年前来到中国的非洲人,为何没有带来先进的石器制作方法呢?
笔者看来,关于中国人的起源,就目前的考古发现而言,不排除非洲起源,但更可能是本土起源,至少我们的身体里不完全是非洲血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