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安夜的记忆

筱竹心 · 发表于 2013-12-24 16:31:33

本帖最后由筱竹心于 2013-12-24 16:35 编辑

题记：这是一篇未曾发表过的旧日记。人生数十春秋，唯独这几年的所谓的“平安夜”的记忆难忘。

     这个洋节儿，于我这样荤素不开的土冒本无什么干系，只是一些过往的孽障因缘总要掀起些妖气来刺痛着记忆的神经。我走在冷寂的河提上，看那两岸人家的灯火，涪江河水并不能影印多少。这家灯熄那家明，每个不同家庭透过那扇窗向这静夜传递的也就只那点灯光的殊同......
   看见远方夜空中出现的许愿灯，我想河流中也应该有那些同名的漂浮物吧？人总是对外界有许多的期盼，源于我们对他方索取的本能，不管我们自己做过些什么，却总是祈望能得到最好的庇护和际遇。我忽然有些狂傲的想法，虽然我没有向夜空中燃放孔明灯，虽然我没有向河流中放逐许愿灯，虽然我没有邀三喝五地宣扬我要在平安夜为谁谁谁祈祷什么，但是我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：不论上苍还是上帝还是圣诞老人也好，请庇护我的孩子，让他能健康、快乐、平安地成长，身心都不要蒙受到伤害！
   庆幸，迎面的寒风没有将我的热泪从眼眶中吹出来，我想念我的宝贝儿，对我来说，他就是一个“传奇”！
   虽是女儿身，却甚是怀疑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能力，曾几何时对枕边人说：“我可以不生孩子不？”，被抚头耳语：“我没有什么，就是你怕不怕别人说你是不会下蛋的鸡？”，切！对于我来说别人与我何干呐？任他随便说。生育，在那时的我看来，是一个我没有能力完成的神奇过程。可是，情到浓处，对枕边人鲜有甜言蜜语的我却果敢地说：“让我给你生个儿子吧！”。
   腹中有了爱人的骨血，是个甜蜜的负担，而孕育是个幸福而辛苦的过程，身体出现的强烈不适状况差点没有能留住孩子，多少次我都觉得自己活不过来了。担心、焦虑的情绪一直有，看电视老看见什么怪胎什么的，好像转这个台也是那个台也是，所以孩子落地后，我问医生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他对头不？正常不？”。要知道孕育初期医生是建议我最好不要这个孩子的，就是怕胚胎的质量不好。感谢老天，孩子是健康的；感谢爱人，你让我现实了对你爱的承诺；感谢孩子，你让我体验了作为母亲的快乐！宝贝，你就是一个传奇，因为你的存在，妈妈才真正知道生孩子不是只是别人才完成得了的事。
   平安夜，祈平安，所有的人都希望远离不幸而得到幸福的，但请问上天，如果世间的“幸福”是有份额限制的话，那您该做怎样的安排呢？“善恶终有报”的老调在现今的社会越来越不能成为人们德行自律的心理告诫了，我就想问：您不缺吧，那燃于空中的飘纸，那流于河间的橘皮，那一方大张声势的喧闹？那就请成全我的心愿吧！因为在孔明灯或是许愿灯的幻影下，您看得清那些个真面孔吗？分得清“善恶”吗？俗语常说人在做天在看，作为一个凡夫俗子，或许我真的做人还不够好，但在一抹清冷路灯下的我，就算是失去了那仅有的一丝光亮，您也无需费神，因为某人早说过我就一透明的人，玻璃体的......
   天地有慈悲吗？一想起圣诞老人的传说，我自然会想起的是卖火柴的小姑娘和火鸡腿。冷寂寒夜里，仿佛自己与那小姑娘在本质上并无多大差异，她企图从微弱的火柴光里取得那份温暖，而我亦从心里为自己擦燃了一根火柴，或许，我们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，一根火柴的热量不足以拯救我们，但是，起码我们都努力了。如果圣诞老人就是喜欢那些伪善的人和事，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，也惟愿在长眠之际的梦中带来一位能满足自己心愿的圣诞老人而已。

尾记：今儿，我不祈祷平安，就祈祷上天开扇门，无论是“天堂”或是“地狱”之门，将那些枉为人的“人”都收了去，让他们自狂欢去，还人间清静。